■钱桦
一日清晨,我发现辛辛苦苦从防盗窗钢架上移至小区公用地种植的芦荟,竟然被人拔走四株。我自我安慰“就算别人也爱芦苇吧”。一位邻居愤慨地说:“这也太缺德了,如喜欢的话,可以去花木市场购买,每株十几元到20元,何必拿人家的。”我谅解某些人的行为,便从家里仅存的芦荟中挑选几株将其补种好。没想到刚补种的芦荟又被人剥得净光。见地上一片狼藉,仿佛株株芦荟在流泪,向你诉说它们的遭遇。
这一回我较劲了,索性在芦荟地竖起木牌,上书:“此处并非你家自留地,如此窃取公德难容。”这一招虽然绝情,但很管用。记得初春,我从花木市场买来两株带刺玫瑰,红黄两色,十分艳丽。幼苗植入大盆,有人企图插种,将最好的一支兜底剪断。对此我很生气,于是,在花盆里插上“警示牌”,指出“此人太可恨”。此举奏效,一年来玫瑰枝繁叶茂,花朵累累。因此,我借机“乘凉”,在玫瑰地周围又种了10株芦荟,每株13片叶,近30厘米高,根部还布满了小芦荟。我查阅资料得知:芦荟系常绿植物,叶大针形,肉质肥厚,植物体所含液体可入药,有催泻、健胃、通经等功效,民间多用于皮肤止痒。
我种芦荟的兴趣可追溯到20年前。1996年末,我退休在家享清福。据说芦荟是个宝,可药用,也可炒菜吃,便开始种芦荟。首株芦荟是鄞州电台一位实习播音员送给我的。两片嫩叶,两寸多长,种下半月后,我见逐日疲软发黄,便丢弃了。不曾知晓,小芦荟由黄返青,需要扎根,吸肥,中间有个过程。后来,我老伴催我再种一次试试,一举获得成功。不久,老宅拆迁,搬到乡下,偌大门庭,可放置一批花木。于是,我奔去苗圃“点将”,首选芦荟,还有铁树、石榴、茶花、月季、君子兰等。为确保种植成功,我还购买了氮磷钾配套的“培养土”,并做到经常浇水、松土、不板结。一年来,芦荟猛长,次年“哺出”小芦荟。这样一代代传下去,到第三年,我的芦荟宝贝已繁殖到40多株。不幸的是,一场严重冰冻将室外的芦荟全部“杀绝”。
次年开春,我直奔花木市场,“水涨船高”,一打听,一株芦荟要价30元。没办法,我只能忍痛割爱买两株做母本,进行培育繁殖。俗话说“功夫不负有心人”,三年后,滚动培育,大小芦荟增至30多株。搬迁至另一小区后,因防盗窗钢架放不下这么多,还被我处理过。现在家中尚有四年龄以上芦荟28株,每年可“哺出”小芦荟近百株,多数由我老伴送人。管理芦苇虽然简单,耕地上拌有机肥,种植后勤浇水、多松土,就能长得出类拔萃。可是,我老伴中风后行动不便,我也日渐衰老,已力不从心。
这次移植至小区公用地实属无奈。其后果我也考虑过,想不到会如此不尽人意,他们不仅盗窃,甚至连小芦荟也不放过,剥去玩耍,到处乱丢。我观察过,有人专捡精品。一次拔走三株,是自养?还是卖钱?有人一次剥光四株,数一数约有20多片叶子,不知她拿去干什么?有这么多人皮肤痒吗?他们违背我移植芦荟的初衷。当初我很单纯,只想为民众,特别是为儿童玩耍提供方便,并非如今这样的获取和践踏。
回眸移植时,正在小区凉亭聊天的几位阿姨和大妈,围过来与我攀谈,索要芦荟,请教种植方法,我落落大方,有求必应。有人还向我讨花盆,我只能直奔回家去拿,还精心挑选几株丰满、挺拔、并带有许多小芦荟的品种送给她们。
那时候,有位阿姨领着小孩走过来,告诉她“老爷爷种芦荟你要爱护,不能去掐”。小区保安驻足观看,亲切地说“谢谢你为大家着想,一次媳妇身痒,我无处找芦荟”。有人提醒我“冬天要盖薄膜,防止冻伤”,还有人说“公用地花木大家都要呵护,不能损害”。区区善事颇受民众关切,连物业除草也倍加小心,避开芦荟予以保护。许多人看到昔日一片生机的芦荟,如今满目创伤,不禁气愤地说:“太过分、太可恶了!”建议我安装摄像头。
我没有料想到,有一些人的思想境界与当今社会公德会如此不合拍。请想一想,我已是八旬老人,有话好好说,大家通情达理,切莫采取不当行为损人利己,丧失人格。
|